七夕节,冷风刺骨,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。

    沈虞晚盯着断了琴弦的琴发呆。

    “夫人,您若是觉得心里苦,就哭出来吧。”丫鬟玉芝通红双眼。

    “您为首辅府鞠躬尽瘁七年,照顾老爷尽心尽力,却得了一个外室登门入室,摔坏您定情信物的结果,奴婢心里都苦啊!”

    沈虞晚却不想哭,她眼泪仿佛都在七年付出里流干了。

    京城人人说她走了狗屎运才嫁给裴蘅之这样好的男子。

    夫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更在成婚第一年就给她求得一品诰命。

    她七年未有所出,裴蘅之也不曾纳妾或半句指责,裴府一切由她做主。

    她没什么不知足的。

    房门被人推开,一身墨袍男子踏步进来,剑眉星目,岁月没在他脸上落下痕迹,反而让人多了久居官场的沉稳和压迫感。

    他视线落在沈虞晚身上。

    “从今往后,林氏和她女儿就住在裴府,你安排好她们的院子,把听松苑给她们母女。”裴蘅之言简意赅。

    沈虞晚眼帘一颤,听松苑,是裴蘅之的院子,亦是裴府主院。

    成婚后裴蘅之日夜为国操劳,为不打扰沈虞晚休息,便连日住在书房,沈虞晚看得不忍心,主动搬到虞晚院独自居中。

    后来两人分居,裴蘅之一直住在那。

    可现在,裴蘅之却要将首辅府主院让给外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