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凌可以为了母亲的病痛忍辱负重，但他绝不能接受来自孔令肇的金钱！这不仅是对他自己的侮辱，更是对他曾经和陈芷若那段感情的亵渎。林凌深吸了一口气，将心中的屈辱感强行压下。他迎向孔令肇带着审视的目光，缓缓地摇了摇头：“谢谢孔总，心意我领了，但这钱，我不能要。”孔令肇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，似乎没想到林凌会拒绝。“我欠陈总的，我会通过工作来偿还。”林凌继续说道：“这是我该做的。至于其他的，就不需要孔总费心了。”林凌的拒绝，打破了孔令肇原本设想好的剧本。孔令肇脸上的讶异持续了几秒钟，随即，就迅速转化为带着嘲弄意味的冷笑。“不能接受？”孔令肇重复着林凌的话，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：“林凌，你是在跟我装清高吗？”他往前走了一步，稍稍逼近林凌，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。“别告诉我，你留在这里忍受这一切，不是为了钱。”他故意拉长了语调：“难道……你还对芷若贼心不死？”林凌并没有像孔令肇预期的那样恼羞成怒，他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，否定了这个猜测：“没有。”他对陈芷若的感情，早已在现实的磋磨中变得模糊。林凌现在对陈芷若，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亏欠，唯独没有再去肖想的勇气。孔令肇看着林凌的脸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。他原本以为，林凌拒绝他的好意，无非是两种可能。要么是还对陈芷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，想留在她身边寻找机会。要么就是故作清高，欲擒故纵，想要抬高自己的价码。但现在看来，林凌的反应似乎并不符合这两种猜测。他否认得如此干脆，脸上也没有那种痴心妄想的神情，反而有些麻木。孔令肇变得有些不耐烦：“既然没想法，那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待在芷若身边？你知不知道，你这样待在她身边，对我，对芷若，都不是什么好事？”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，语气也冷了几分：“说实话，我已经开始有点介意你的存在了。”“我的未婚妻身边，天天跟着一个关系不清不楚的前男友，传出去像什么话？别人会怎么议论芷若，又会怎么看我孔令肇？”虽然孔令肇自信陈芷若不会再对林凌有什么感情，但一个前男友像影子一样跟在自己的女人身边，总归是让人不舒服的。这不仅关乎面子，也关乎一种潜在的风险。谁知道这个落魄的男人，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？听到孔令肇流露出的不满，林凌的心中反而涌起一种荒谬的解脱感。他轻轻扯动嘴角，露出一个极其苦涩的笑容：“孔总，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吗？”“如果陈总愿意放过我，我巴不得现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，离你们远远的，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。”林凌轻轻摇头，对孔令肇恳求道：“所以，孔总，你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为什么不走，不如请你想想办法，让陈总高抬贵手，放我一条生路吧。只要她点头，我立刻就走。”孔令肇被林凌这番话噎得一愣，他完全没想到林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什么叫让陈芷若放过他，这听起来，倒像是陈芷若强迫他留下来似的！这怎么可能？！以孔令肇对陈芷若的了解，她怎么可能会强迫一个自己看不上的前男友留在身边？林凌这番说辞，在孔令肇听来，简直就是漏洞百出，虚伪至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