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绣五个一文钱,复杂的再往下减,四个一文或者三个一文。”
季温禾摸着下巴,望向坐在床边的身影。
“沈大哥,这样定是不是不合适,我会不会太……”
沈榕山目视前方,双手搭在腿上:“小时候娘拿过荷包和手帕回来绣,荷包上简单的图案,比如竹子,一个一文。”
“若论绣法,兰婶绣得眼睛粗糙,没有竹子精细,二者相比,眼睛更好绣,也快。”
“咱们的东西卖给农家人,成品可以不同镇上铺子要求的精细。”
“温禾,你记住,不管价钱有多低,都会有人抢着做,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多赚钱。”
“有句话叫无奸不商。”
季温禾屈起腿,抱着膝盖:“多做几个试试水,看效果反响如何。”
等从集市回来,她再多做几个不同的布偶。
沈榕山点了点头,随即反应过来屋里太暗,她看不见,轻声道:“嗯,躺下吧。”
今天她没有先睡着,不知怎得,心里有些紧张。
屏息听着身后的动静,估摸着她躺下后,再脱去外衣,动作小心地躺到外侧。
季温禾睁大眼睛,看着模糊的轮廓:“沈大哥,你一直这个姿势睡觉不难受吗?”
他睡觉很老实,一夜到天亮不带换姿势的。
沈榕山答道:“习惯了,在军营时,大家都挤在一起,人贴着人,没办法翻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