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所有太后换上来的宫女都遣去了不能近身的地方,但是太监和侍从里又有多少是太后安插的眼线,我不得而知。
因此我不能多去苦斋身边陪着,两人分别被关在两间房子里,美其名曰“自省”,实则是软禁。
好在有李丰帮我跑上跑下,我才能安心坐在屋内。但是鉴于他对苦斋观感不佳,我不太相信他口中那个不肯换药,将房里砸烂了、一心找死的苦斋。
“李丰,如果他死了,你觉得孤会高兴吗?”
我抬眼看着李丰,李丰嘴角轻蔑的笑容一下子滞住。
我舒展着双臂,看向窗外,幽幽叹道:“你与苦斋都是我的左膀右臂,你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比苦斋长得多,为什么还是这么糊涂?”
他似乎还想辩解两句,但是还是应下了:“奴才明白了。”
这蠢货明白出什么了,就整日把明白挂嘴边,我笑着把手里写得东倒西歪的佛经揉成一团,砸在他身上。
李丰点头哈腰,笑着去捡纸团的身影好像一条狗,我被逗笑了。
他看着我的眼色,连忙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:“殿下今天心情好,奴才也跟着高兴。”
即将要重获自由,我当然高兴了。
不出所料,南安王果然被太后那处拦住了。
他儿子邱明义此番行为理不直气不壮,南安王气势汹汹地过来问罪,却见我已经因为这几天接连打击已经消瘦憔悴下去,一下子没了气势。
我的歉意已经送去,仆人也已经教训,南安王即使再心疼自家儿子也只能乖乖回府吃哑巴亏。
但是我不后悔,撇去为苦斋寻仇这一层,邱明义既然敢来我东宫胡闹,以后未免不敢领兵造反。我这一剑是复仇,也是警告。
虽然如今弱小的我的警告,看起来有些许可笑。